2016-09-07

就身份认同问题答 Titus Leung 先生

在欧洲动态网页上看到 Titus Leung 先生对我的留言跟进。blogspot 的留言系统不是很好用,所以在这里答他一下,方便排版,也方便加上文章链接。

首先要谢谢 Leung 先生不辞辛苦写那么多字,诚实讲出自己想法,讲话也很有礼貌,没有令我觉得冒犯。是一个交流的态度。“可恨” 不至于,我恨别人又不能令别人爱上我,而我目前觉得人活着的宗旨不外爱与希望(当然这又只是我的个人偏见),平白恨人太不划算了。至于那些口口声声蝗虫支那的极右分子,如果按德国律例,废话少说直接罚款或者收监就是了,让他们自己晓得痛。现在和未来,我们最不需要的是更多的仇恨,您说是不是?

我在该文第一个留言中说:
个人觉得, 作为一个生长于中国的世界公民, 无论在何时何地, 咄咄逼人当然不好, 但是也不必妄自菲薄。 不亢不卑, 坚持理性和礼貌是个应有的态度。
这句话重点其实是后半句:“不亢不卑,坚持理性和礼貌是个应有的态度。” 为什么重要?因为我讲话或者写文章比较重视建设性。指出什么是不好的还不够,喜欢提出一个自己觉得比较好的设想或者建议。很多时候那些想法会可笑或者荒谬,但至少我是用心用脑想过的。可惜的是,这短短两行,您却只引用了一行,且漏下了建设性的部分。



然后,您把我说的中国人应该自尊自爱自信自强并且秉持理性尊重他人的态度,跟回教徒的传播宗教相提并论。个人稍觉不妥。个人觉得,无论是个人还是某个族群(我这里说的族群不一定是按照血统来划分,而可以是有不同的 criteria。比如,当我在合唱队里和队友一起唱歌的时候,我就是这个合唱族群的一分子。),自尊自爱自信自强并且秉持理性尊重他人都是比较有建设性,能够促进社会和谐的态度。我对任何宗教的教义都不太熟悉,传教的意义实在说不出个所以然。但就是凭感觉,我讲的这个态度跟宗教还是有点区别。至于说“影响社会跟从”,个人觉得最有能力影响社会跟从的是 Larry Page,Sergey Brin 那帮人吧。他们的公司,不过短短 20 年的历史,做到了多少大国政府和多少宗教团体联合起来都做不到的事,让整个世界跟着他们的 vision 走。

我在德国生活十多年,就我的观察,在德国的不少中国人,是很乐意跟任何人沟通的。德国主流社会曾经不太理解中国人在某些事情上的立场,2008 年时,这种不理解达到一个顶峰 (时间有限,暂不详说)。 但是近年来情况越来越好。有德国纪录片导演主动跟拍收购了一个德国机场的中国商人庞玉良,达七年之久,作出最大努力让庞先生的理想,感情在纪录片里得到了充分表达,影片在德国上映 (庞先生本人十分朴实低调,在中国反而没什么名声)。我前几个月太忙,尚未看过这部纪录片,但是这位德国导演和庞先生愿意深入持久地沟通想法和立场,这本身就是件让人觉得欣慰的事。然后前几天杭州的 G20,德国一台给杭州很大的报道篇幅。新闻之外还有加映晚间专题。中国一些负面的正面的社会面向都有说到。让我对德国一台的这种报道手法产生深深认同感的是,终于对待中国也能心平气和,不伤人自尊地就事说事,批评中也带着希望,而不是像 2008 年的中国报道那样居高临下只是一味教训伤害,仿佛只是给他们自己增添一点优越感,而不是真正想通过批评帮中国解决问题。德国一台现在报道中国的手法大气多了。令我失望的反而是,其实中国近年不少方面出现倒退,好像没有德国电视里说的那么好,是有点辜负德国一台的大气客观的。

上一节说了那么多,中心意思就是,新一代在国外生活的华侨其实是有努力跟当地社会沟通交流的,否则所在国的主流媒体不会自动理解我们的伤痛、光荣和梦想,转而用更为尊重和平等的目光来看待我们。还有一个广泛的成见是,华裔好像不太关心当地社会生活,尤其不关心政治。新一代受过良好教育的华侨应该不是这样的了。德国就有 21 岁的华裔女孩子(中国移民第二代)当选巴符州市镇级别的议员。

至于说在国外大肆宣扬自己被迫害经历的那些人,我是很同情他们的悲惨命运。控诉过后,是不是也可以静下心来想一想,到了一个人权比较有保障的社会,“我”怎样通过诚实努力来彻底改变“我”的命运?自己的苦难史,说一次两次可能人家还会同情,但是说多了人家也烦的。如果有必要,就诉诸法律好了。我这么说好像比较冷血。鲁迅笔下的祥林嫂想必 Leung 先生也是熟悉的吧。遗憾的是,他小说中的听众的态度,其实不只存在于中国社会,目前来说是个普世现象。普通人一般关心跟自己比较相关的人和事多一些,指望通过向外国人控诉来改变中国社会的想法,是对外国人要求太多了。改变中国,最终还是要靠中国人自己。 所谓自己国家自己爱。

那么,中国是不是正在改变中呢?尽管总是反反复复,但是我必须说,中国民智正在开启。中国有少数以传播先进理念和社会进步,呼唤民主法治人权与公义,传播爱、智慧与美为己任的优质传媒,她们在一个受到严格管束的言论环境中,仍然不屈不挠做着社会启蒙的工作。跟您举几个例子:北京三联的《三联生活周刊》、《爱乐》、《新知》、《读书》,广州花城的《随笔》、浙江文艺的《江南诗》,这些媒体中的文章,眼界开阔思维深刻,文笔又好,假如 Leung 先生因为她们是中国内的刊物而不屑一顾,真的是挺可惜的呢。那些刊物,您读过一些以后,可能会对中国的思想界有一个新的认识。我自己平时很忙,还是抽出时间阅读这些刊物,就是因为她们的建设性。这节是想说,中国人努力从思想和理念上改变这个国家,自己的国家自己救的事情已经在悄悄发生。虽然环境很差,中国的文艺复兴也已经在发生。我平时阅读这些刊物,看到 “淤泥里的亭亭玉立”,怎能不对这个国家保有认同感和归属感?这种认同感和归属感,跟我对德国的认同感和归属感并不矛盾。

就更不要说近年的优秀华人在各个领域得到的各种大奖了,从建筑普利兹克奖到诺贝尔和平奖和生物奖,各大文学奖,几乎每年的国际中学生奥数金牌 (今年美国队六个队员中有三个华裔,加拿大队是纯华裔)。原谅我的浅薄吧,我真的觉得自认中国人是件蛮光荣的事。当然,这绝不代表我就因此可以傲慢自大。谦卑和踏实是我上面提到的媒体中一直提倡的,也是我自己的小学中学里一直教导的。

上面提到数学和一些另外的技术性奖项。为什么我认为她们在当今世界比较重要呢?跟虚荣倒是没有太大关系。 想一想 Page 和 Brin,他们都是数学家兼软件工程师,为人低调,敢想却也踏实。信息时代,多掌握点数学知识和技能,能更好地洞悉社会上的许多机制,其实就是增加对这个世界的理解力,至少别人要骗你也困难得多。所以我觉得中国的全民学奥数,动机未必纯良(可能会有虚荣或者过度竞争的因素),但是实际效果上是对个人很有益处的。

我初中就读完鲁迅全集,小时候很喜欢他的杂文,也模仿他的口气写了许多“针砭时弊”的文章。但是现在年纪大了,更喜欢刘晓波《我没有敌人》那样的温情脉脉。他受了中国当局多少委屈,字里行间还是对国家对人民一往情深,舍不得责怪什么人,一心只是希望国家往进步的方向走,希望中国人民早日享有更多尊严与自由。“为什么我的眼中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中国当局抓他坐牢是可鄙的,不快快放他出来并且向他鞠躬认错更是错上加错。

这回覆已经太长。如果 Leung 先生留心下这个网志里别的有关中国的文章,会发现其实有差不多一半是在批评。只不过,我的批评跟那种只顾逞口舌之快的谩骂是不一样的。我深爱这个苦难深重的中国,深爱这片土地上勤劳善良,忍辱负重的同胞。爱之深所以责之切,批评的同时我也是抱着希望。

一个玫瑰色的初秋傍晚,我牺牲了到外面去看湖光山色的时间,一个人坐在旅店里辛辛苦苦写了那么多的回覆,希望您会爱上我。请小心,这是一个阴险的圈套。这把柄一定会被我抓住,从此见人就说 Titus Leung 是爱中国人的。


延伸阅读:关我什么事

 

6 comments:

  1. 感謝你誠意的回應。德國的湖光山色一定很美,你這樣說,弄得我有點不好意思哩!
    近日的經歷給我的感覺怪怪的。香港立法會剛進行過選舉,選後一個極度排外的黨派(理論叫「城邦論」,黨派可簡稱為「熱普城」,他們應是你口中的極右份子了;我對他們有一個十分長的評論)現在他們不斷在網上責罵那些和他們意見有一點不同的人。他們不少是我相識十多年的朋友,也有一些近年因工作相識的。亦因如此,他們四處指罵(對象當然包括我)亦令我感覺十分不舒服。更諷刺的是,選舉期間宣揚「港獨」其中一名我認為思辯能力最好的人,他本身生於武漢,正是一群「熱普城」支持者目為「蝗蟲支那」一員,卻因政見相似一度被他們支持(現在卻因選舉等各種原因,又鬧翻了)。
    簡言之,一群所謂「爭取公義」的人,言談比獨夫更為不堪;而被他們責罵為「蝗蟲支那」的,反而更有思想、更開明開化。若是這樣,我被罵為「蝗蟲支那」可能反而是一種compliment呢!
    只係打個比方而已,都係唔用這個term了。我想你必對這個term感到冒犯,作為同樣生於香港的一份子,我誠意向你致歉(雖然老實說,我好難阻止他們繼續用下去)。我有時都想他們入獄承受一下後果,不過加拿大的「Hate Crime」不是一個單獨的罪名,是要疑犯同時犯了別的事(輕至塗鴉也行,不一定要殺人),而所為是有仇恨動機,才能用來加重刑罰。
    大學時代我讀的是戲劇,最欣賞的正是德國劇作家布萊希特(Bertolt Brecht),好欣賞他用戲批評時弊的手法;也因此十分喜歡旅法華裔作家高行健和他的《八月雪》。魯述、冰心等大師的作品,倒是在中學時讀過,感覺蠻強烈的,對中國的批判也在中學時代開始。畢業後經歷頗不如意,結果輾轉在加拿大東西兩岸華文媒體載浮載沉直到現在,見到的華人不論來自中國還是香港,很多(當然不是全部)都令我十分失望。對中華文化,我亦因此不抱任何期望。我自己寫的故事之一(寫得不好,見笑了),是這樣開頭的:「A culture which last too long a time//'S like a can of meat passing its prime.」
    這也是我對中華文化的看法。其實我不是沒有看到你那句說話的後半句:「不亢不卑,坚持理性和礼貌是个应有的态度。」不過一方面這一句已是你我共識,不必多作討論;另一方面我對這個「生长于中国」有點過度感冒了吧!
    不要誤會,我還是想討論東西的;不過我想,要討論的話,我寧願讓你看到我真實的看法和感覺,哪怕看法和感覺相對負面;畢竟討論的部份目的,就是希望我被inspired,然後我一些想法可以因這些討論得到改變。
    首先,當時我想,提及回教徒「Burkini爭議」倒是因為中國近年崛起到一個地步,有點「不可一世」的態勢,甚至將「中國崛起」弄到好像宗教般宣揚,講到好像「我崛起了,所以你要尊重我」一般,這是我感到十分不滿的(里約奧運期間孫揚和傅園慧的比較是另一個好例子,不過篇幅所限,不多說了)。當然,Burkini的爭議還是有點不同的:我有點想到一些回教徒宣教aggressive到一個地步,去到一個要求所有人要跟從他們習俗的地步。不過,現在回顧,或許這個比喻真的有問題:畢竟如此保守的回教徒和如此囂張的中國人一樣,都是腐壞的少數派,這樣說是對整體華人和回教徒都不太公平,對此我致歉。
    「然后,您把我说的中国人应该自尊自爱自信自强并且秉持理性尊重他人的态度,跟回教徒的传播宗教相提并论。个人稍觉不妥……」我其實是十分同意你提及「態度」方面的問題,但這一點我說時其實是有點背景的,對不起我沒把這個背景說清楚:簡言之,我想如果中國人能做到「自尊自爱自信自强并且秉持理性尊重他人的态度」,中國人(這一段不是說普遍海外華人,而是比較exclusive指一小部份人,尤其是中國政府,以致一些秉持某些右翼政見的海外華人)受到的尊重應該比較多吧!
    中國外長王毅六月一日為我國總理訪華先行訪問渥太華做準備,期間不單強行要求會見總理小杜魯多,迫得他要撥出十分鐘見他,在我國記者詢問中國人權(主要是五名專出批評中國書刊的香港出版社東主和職員的問題。為何是香港,下詳)和簽證問題(加拿大有本地出生華人在申請中國簽證時,竟被要求用中國護照前往中國—他們不是中國出生,哪來中國護照?)時,竟被他這樣回覆。加拿大在總理訪華前後做的一個民調指出,本國國民普遍認同加中貿易(小杜魯多訪華主題)十分重要,但如果中國人權問題沒能提出討論,那貿易就不那麼重要了;即是說,加拿大人不惜犧牲貿易利益,也要要求中國改善人權。(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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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當然,要加拿大「干涉」中國人權,看來是有點霸道了點。事實上,加拿大有五十萬華人,當中不少其實來自香港,很多(如我父母)是一九八九年看着天安門屠城坦克新聞報導的電視機前決定移民的一代,當然即使早我們很多年來到的華人都是廣東或香港人:不單當年橫加鐵路的建造者大部份由廣東徵召而來,一九四一年1,975名加拿大軍人在日軍入侵前三星期抵達香港協助英軍防衛,550名加軍在後來的香港保衛戰犧牲性命,不少後來亦在日軍戰俘營受了不少苦(我自己親身訪問過一名當年防衛香港的老兵,感受殊深)。小杜魯多訪華(包括參加杭州G20峰會)最後一站是香港,行程包括到西灣軍人墳場瞻仰戰死加軍,其理在此。不能否認我們當中尤其是來自香港的華人)對中國反感的人很多,2008年前總理哈珀不親身參加京奧開幕式,卻只派出國際貿易部長令中國十分不快,背後倒不是因為加拿大一面倒反華,反而是因為他背後有來自香港為主華人社區支持之故(他所屬的保守黨亦成為全球少數靠少數族裔支持的右翼政黨,今年保守黨大會開幕用三隻醒獅表演Gungnam Style,可見其不倫不類之至)。今日小杜魯多在中國談人權,國內(尤其是旅居加國的華人)考慮其實更多,他們不少也因為認為自由黨政府一向較親華(以及其他原因),上屆大選沒投自由黨一票。小杜魯多在討論時亦叫相當有技巧,沒有否認自身也有人權上的缺失;當然不滿他這樣做的人也有不少,包括他的弟弟
    「至于说在国外大肆宣扬自己被迫害经历的那些人,我是很同情他们的悲惨命运。控诉过后,是不是也可以静下心来想一想,到了一个人权比较有保障的社会,“我”怎样通过诚实努力来彻底改变“我”的命运?」華人在加拿大有相當長的歷史,亦受過相當不公平的待遇。上兩個世紀當加拿大開始成形(很難說是立國,因為當年英國維多利亞女皇是容許加拿大成立「負責任政府」,實際上只是容許加拿大自治)時,位於西部的卑詩省提出建造「橫加鐵路」作為加入條件;為求高效,加拿大政府招請大量中國勞工來協助,事後卻用諸多手段壓迫他們,民眾亦普遍不滿華人「以廉價勞力搶奪本國就業職位」,於1907年溫哥華發生排華暴動(他們甚至分不清華人和日本人,當年連日本人的商店也破壞),1923年排華潮達至最高峰:政府開始向入境華人收取每人五百元(當年相當於兩年薪水)的「人頭稅」。有關歷史直至2006年前總理哈珀向華人社區道歉並作出賠償後才得以平反。華人1947年才取得投票權(部份因為華人在兩次大戰期間有積極參軍之故),排華法亦於同年取消;加上上世紀七十年代老杜魯多(現任總理的父親,他也是和中華人民共和國建交的首名西方領袖,英國除外)實行多元文化政策,華人地位才得以大大提升。今日華人已有相當長的參政歷史,單現屆國會已有四名華裔(一名土生,兩名來自香港,更有一名【首次】來自中國大陸),歷史上四名華人亦擔任了加拿大虛位元首的職務(一名總督,三名省督,相當於德國的總統或省的元首,不過英國伊莉莎白二世【在加拿大時,她是加拿大女王】是加拿大元首,他們就是女王在加拿大的代表,由總理/省長提議,女王任命)。我不敢說自己在這個過程中有自己貢獻,不過我們多代華人努力取得的成果,我是深深感恩的。
    談到溝通,或許加拿大華人最大的問題,就是來自不同地方(中國大陸相對香港和台灣)華人沒有甚麼溝通,甚至出現互相指罵的現象。本地華文媒體在某程度上亦助長這個現象,當然來自香港不同派別的人士亦有這弊病。現在我比較不喜歡自稱中國人(你亦見到我在提及Chinese時,多用「華人」一語,這不單是本地華人的用詞習慣,亦因為「中國人」在這裏是特意指代來自「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人,有國籍意涵),因為我不太想混入他們之間的政治爭拗當中,反而以加拿大人的身份看事物,比較可以理性一點(不過好不幸,最近還是被捲入了,見文首)。
    我父親對我說過,他一家五十年代就被政府鬥,到六十年代文革去到頂峰,一個他的表兄被紅衛兵推落火車軌殺害,他的四弟(他自己排第三,他們兄弟共六人)被迫瘋了;他自己則一九六三年偷渡到港,自力更生成就今日小康。記得中四時跟父親回過老家,我四叔坐在樓梯前狂笑的模樣,我至今記憶尤新。雖然事隔已三、四十年,但對中國這個國家,我不無憤恨。
    當然,你問:「中国是不是正在改变中呢?」我想,民間的確是在改變,民眾開始對政府作出反抗,表達對政府施政的不滿,而且這些反抗不因一時之氣,而是十分有理性的。烏坎選村長的爭議,我一直有跟進;看到民眾只以磚頭面對全副武裝的武警,心亦有點戚戚然。當然,你提及的劉曉波,還有柴靜、胡佳、艾未未等等他們的勇氣,我亦十分仰慕……去國十萬八千里,身處斗室電腦前,我對他們的努力,卻只有關心的份,無力感十分重……自問亦不能為他們改變甚麼。我倒不重視中國人在國外拿到甚麼的獎,他們拿到都是對他們自力努力的肯定(國家也不過是順便沾一沾光),最重要就是活得快樂和有尊嚴,否則都是無意義—如果我對中國是有期望的話,亦只期望她能協助國民有一個快樂和有尊嚴的生活,只此而已。
    言不及義說了那麼多,回看也不知算不算是一個對閣下文章的回應(倒很像我自己的呢喃);不過這樣說,也希望你明白我對中國觀感的複雜性。當然,我無意美化或正義化我自己對中國的看法,我明白自己對中國的看法不免有所缺失(原因當然亦包括我在加拿大已二十年、少回中國之故)。對不起我對國內雜誌涉獵不多,不是它們不好看,我亦聽說他們不少質素很好,也叫看過一兩本;只是不太適應簡體字以及中國國內行文句式—中國大陸和香港用語【如「土豆」以及「薯仔」、「地瓜」和「蕃薯」等】其實亦相當不同,理解需要一點時間—當然一些中國人寫的書不是沒有看過,余杰和易中天我也看過一兩本……不過,看得不多,我是承認的。
    希望不要介意我長篇大論、時常離題。說話有時亦相當直接,或會引起你的不安,亦希望你不要見怪。
    就此擱筆。順祝中秋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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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先谢谢 Leung 先生的诚意留言! 如果华人世界多一些 Leung 先生在这里留言中所体现的心平气和,平等礼貌,许多事端也就不会存在。 谢谢 Leung 先生, 有机会我会就这个话题再度跟进。也祝 Leung 先生中秋快乐!

    海上生明月, 是多么美丽的中文意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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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当然您的大作我会拜读的。假如有什么想法,一定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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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多謝你看我這麼長的留言才真。也十分歡迎你的留言……

      你我相隔太遠,傾談酒水點心就唯有相見時再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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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我在这里的唠唠叨叨,八卦轶事,或者明信片式的各地风物人情照片,权当给各位网友的茶酒点心了。其实也没什么人来,但是这些零食点心我还是用心准备的,希望来客喜欢。

      如果有机会见到当然会找点好吃的款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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