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说最近几天的两件时事: 中国女排在 2016 里约奥运的夺冠和 32 岁的中国女作家郝景芳的获得第 74 届科幻文学最高奖项美国雨果奖。
就如大家都看到的,这次里约奥运会的女排比赛中,刚开始时,中国队是以小组第四的成绩勉强出线。但是后来进入状态,逆境中越战越勇,获得金牌。也不全是一时运气。 我读了一些资料,教练郎平小姐多年来改革中国女排的训练体制居功至伟。
首先,她在带领队员刻苦训练的同时,人性化地管理团队。 比如,她召集四位专家, 组建了一个体能训练与伤病康复专家小组,女排队员蹲杠铃等损害膝盖的练习被废除,取而代之的是根据每位队员不同情况个别定制的体能训练计划。 她还取消了国家队中所谓的 22 条军规,队员们可以爱美打扮,上网购物,玩电子游戏和看电视剧等。她是把队员们当人对待而不是争光机器。当一个队伍里有赢球的理想, 人与人之间又有尊重有爱护, 所谓“女排精神”的出现也是水到渠成的事。
其次,她十分重视人才储备工作,给年轻选手许多大赛的机会。排球上场比赛只有 6 个人, 可是在她的集训名单上,最多达到过 30 人, 而且据说这些人是任何一个上场都能比赛的。
不能不提的还有她十分成熟睿智, 实事求是的思想。 她说过: “不要因为我们赢了一场就谈女排精神,也要看到我们努力的过程。女排精神一直在,单靠精神不能赢球,还必须技术过硬。” 郎小姐的头脑眼光和胸襟, 乃是真·豪杰。
人在国内,有时看到听到一些匪夷所思的社会新闻和粗鄙不堪的流行用语,会有一些 “世风日下”的感慨。但是郎小姐和女排姑娘们的广受追捧,还是让我看到一些精神的回归。 郎小姐初为全民偶像是 1980 年代。 在中国,那是一个有过纯真激情的理想主义年代。思想界海纳百川,风气开放,涌现不少优秀译作和原创作品。体育界和演艺界都还普遍认真做事,没有太多杂念。 艺术家们可以花四年时间拍一部电视剧, 或者花四年时间为一部电视剧写音乐,只为精益求精。八十年代的女排的确象征一些精神。三十多年的喧嚣和反复之后,中国社会需要这种精神的回归。
来自天津的郝景芳在 18 岁时获得过全国中学生第四届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 应该是个自幼爱好阅读写作的文艺青年吧。 比较特别的是, 她十几岁时就不太关心校园爱情这类青春题材, 她对宇宙, 量子力学, 人的自我意识,人是什么,世界的真相假象这些 “更大一点” 的问题感兴趣。 当时写的就是科幻题材。 她本科念的是北京清华大学物理系。本科毕业以后又在清华大学天体物理中心深造。 又在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修得博士学位。 看她大学以及以后的学习轨迹,这位心比天高的姑娘选择专业还是十分脚踏实地,学的都是坚硬的科学方法和知识, 或者实用的经世济民之道。 向现实妥协也好, 真心感兴趣也好, 郝小姐在努力获得生存能力的同时,从来不曾忽略过自己热爱文艺和写作的心。 浮躁喧嚷的大时代中,繁忙的学习工作之余,她细致观察这个世界, 用心表达, 安安静静伸张自己的个性。
她说: “我自己比较热衷于写社会制度,我喜欢假想一个不存在的国家类似于《镜花缘》的。我以后还会写别的制度,可能跟我们的现实有很大的不同,但是和现实有着千丝万缕的映照和联系。”
作家陈楸帆这样评价郝小姐的作品: 景芳的小说令人着迷之处在于,它们并不能用单纯的科幻、奇幻、童话或者其他文学标签进行简单粗暴地概括。它们身上散发着诗意的纯粹的光芒,却又不失对现实细致入微的观察与体认,正像景芳本人一样,展现了中国(个人)在走向世界与开放过程中种种成长的可能性,这种美是独一无二的。
图片来自Youtube 视频截图, 转自端闻 theinitium |
想像力从来不是凭空而来,而是许多科学上的知识,工程上的经验, 对社会对他人的热情和诚意的积累。
郝小姐的大作我会尽快拜读,先为她感到高兴。 希望中国可以有越来越多认真生活, 善待自己, 关心社会的人。
本篇参考资料:
澎湃新闻: 为何我们都爱郎平?
端传媒: 郝景芳获得雨果奖的作品 《北京折叠》 节选
澎湃新闻: 专访郝景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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